坏种小说-坏种byMIU无删减小说免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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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害人死亡时间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晚上十点到十点半之间,死于机械性窒息。”周涛看着一沓文件说。他是刑/警大队队长,宽脸横眉,连声音也颇有威慑力。

沙发上的沈瑜点点头,说:“目前现场能指明凶手身份的只有一个鞋印,但还不能确定这就是凶手所留。”

“死者人际关系查了吗?”

“查了,死者名叫王安安,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,人际关系简单,根据排查,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。”沈瑜说。

“不过,死者有一位在工地干杂活的情夫,名叫王栋,是我们的重点排查对象,但他在被害人死亡时间有不在场证明。据邻居所说,晚上十点半左右看见王栋关灯休息。”

周涛听得认真,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,说:“王栋不在场证明还有没有其他的?”

“王栋的住所离李庄最短需要两个小时,而王栋在当天晚上九点钟收过快递,我们也向快递员核实过。”

“快递员怎么说?”

沈瑜挺直了脊梁,回道:“快递员说送信时间是晚上九点,客户要求是将信从门缝塞进来,他并没有见到客户,但确实听到了客户声音。”

“哦?”周涛似有似无地点点头,在烟灰缸边缘轻轻抖了抖烟灰,反问道:“没见到人怎么能百分之百确定人在家呢?”

“这个...”沈瑜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搭在腿上的手心湿乎乎的。

“再去查查王栋。”周涛说,隔着烟雾看了沈瑜一眼。

沈瑜正巧对上了周涛投过来的眼神,那眼神似乎含着失望与叹息,他不禁感到脸颊发烫,队长是在指责他办案不细致。

他点点头,站起身向周涛告了别。

“王栋的不在场证明还需要再查一下。”沈瑜说,小抿了一口咖啡。

对面的温柏川抬起头,“嗯?”

“快递员只听到了声音而没有见到人,这一点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人在家。”

“那其他能证明王栋不在场的证词怎么解释?”温柏川整个人往沙发靠背上仰去。

“行踪是可以设计的。”沈瑜说。他将快见底的咖啡一饮而尽,紧接着站起身来。

温柏川面前的咖啡还剩下大半杯,见沈瑜已经推门走出咖啡厅,他也失去了慢悠悠品味咖啡的兴致,拿起旁边的外套走了出去。

“现在是中午十二点。”沈瑜抬腕看了看时间。

温柏川插着兜跟在沈瑜斜后侧,问道:“去工地还是去王栋家。”

“他家。”

王栋住在市区边缘一家自建小区内。

自建房有高矮七八栋,最矮的是两层,最高的十八层。

从外面看,墙皮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纹,放眼望去,隐约能察觉到整栋楼不是直立在地面上,而是倾斜着。

这里水泥地上到处扔满了垃圾,没人打扫,几乎没有落脚的地,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
沈瑜眉头拧了起来,“王栋住在那。”他朝右前方指了指。

温柏川顺着手指看过去,王栋所住的那一栋一共两层。

每层有三个房间,他住在一层最左边,窄小的木板门前是一条走廊,走廊前有三级台阶,台阶两旁堆满了废品和垃圾。

俩人来到王栋门前,温柏川抬手敲了敲,第一声没人应,第二声才传来一道粗犷的男性声音,从远及近。

门打开先是探出了一张脸,紧接着露出整个身子。王栋个头肥壮,目测一米八左右,身高与沈瑜差不多,体型却是沈瑜的两倍。

他留着一头利索的寸头,黑发间掺杂着几根白丝,年龄不是很大。

身穿普通的米色短袖,脖领处和衣服下摆却是黑黄颜色,看上去衣服已经许久没洗,下身是黑色休闲裤,裤面像是被打磨一般亮。

“你好,我们是市刑/警大队,这边有几个问题想和你核实一下。”沈瑜出示警/察证。

王栋一听是警/察,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,僵硬地点点头,把门拉大了些,木质门发出吱吱的声音。

拉着门把的手止不住的发抖,额头渗出细汗,走路不自然,沈瑜时刻注意着王栋的一举一动。

整间屋子面积不大,但一个人住勉强也不算拥挤。

进门左手边是洗手间,洗手间对面是厨房,中间还摆着一架半腰鞋架,显得过道异常狭窄。

再往里是卧室和客厅,卧室和客厅在一个空间内,中间没有隔板。右边摆了一张老式的长方木质餐桌,上面摆满了空酒瓶,桌子旁边有两把椅子。

屋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,王栋弯腰将衣服和鞋子捡到墙角,扯开椅子招呼着两人坐下,自己则坐在床上。

沈瑜瞧了眼那张床,是一张折叠单人床,床尾放着一张单人沙发,上面堆满了衣服。

“今天工地没活吗?”沈瑜问。

“没有...最近工地需要的材料还没到,休息三天。”

“我们只是简单问话,你不用紧张。”从进门到现在没说话一句话的温柏川开口了,他直直盯着王栋低着的头。

王栋闻言抬起头来,触碰到温柏川视线的一刹那间,又连忙低下头,心脏跳动速度愈来愈烈,餐桌旁略高大的男子那眼神似乎是要生吞了他一样。

沈瑜捕捉到王栋的异常,拧着眉偏头看了一眼温柏川,见温柏川神态一如既往,又转过头面对王栋。

“前几天是其他同事来问你话,可能有些问题会与今天的有所重复,还请你能认真回答。”沈瑜打开记事本。

王栋僵硬地点点头。

“十一月二十八日十点到十一点,你在哪?”

“在...在家喝闷酒。”

“闷酒?”

“对,那天和工友吵了一架,心情不好。”

“一直在家喝酒?中间没有出去过屋子?”

“是...九点左右收了个快递,是封信,当时...懒得动,就让快递员从门缝里塞了进来。”

“信的内容可以看一下吗?”

“好。”王栋站起身来,在身上擦了擦手,在床头旁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封白色信件,上面有很多褶皱,应该是被捏成一团又展开落下的痕迹。

“是一封垃圾信件。”王栋把信递给沈瑜说。

沈瑜接过信封,微微抬起头问王栋是否可以打开看。

王栋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

“是扔了以后又捡回来的吗?”沈瑜边打开信封便说道。

王栋重新坐回床边,紧张感消减下去一点,他说:“是,垃圾信件留着没什么用,所以当时看了一眼就扔了,警察来家里调查的时候又重新捡了回来,之后就没敢扔,害怕再有用到的地方。”

沈瑜轻轻点点头,展开信纸,是印刷体。正中央印着的大字标题内容是佳悦超市年终大回馈,除此之外,正文内容无非是介绍的活动地点时间和内容。

没有什么价值。沈瑜将信纸叠起来塞回信封,夹在了笔记本里,虽明知查不出什么,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带回去。

“这封信麻烦让我们暂时帮你保管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听周边领居说,案发当天晚上十点钟你就休息了?”沈瑜说,“他们还说你平时休息没那么早,常常要凌晨才睡。”

王栋挠了挠头,“当天晚上酒喝的太多了,头很晕,所以睡得比平时早很多。”他知道邻居清楚知道他作息的原因,房子老旧,导致隔音并不好,一有点动静隔壁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邻居和他说了不止一次,可他也没办法,工地下班是晚上九点,空闲的时间都在晚上,自然处理杂物和打扫卫生的事就放在了这个时间。

“所以邻居才说那天晚上你家特别的安静。”沈瑜说,他没抬起头,在记事本上记下了王栋的说辞。

“对。”

“案发当天是正常时间点下班的吗?”沈瑜知道那天王栋提前了四个小时下班,但他还是想看看王栋的反应。

王栋挠了挠油腻的头发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“不是,五点就下班了。”他顿了一下,又接着说:“和工友吵架咽不下那口气,所以赌气就回家了。”

“好。今天就打扰到这了,如果有什么事的话,我们会联系你。”沈瑜合上记事本,站起身来。

全程沉默的温柏川也跟着站起身来,一米九的身高站在狭窄的小屋里显得异常突兀。

“好好。”王栋松了一口气,在裤腿上擦掉手汗,扬起手作出送客的手势。

“打扰了。”沈瑜走出门转身对王栋说。

王栋堆起不自然的笑容说了句哪有的事。

“打扰了。”沈瑜身后的温柏川也跟着说了一句。

王栋笑容一僵,背后瞬间起了冷汗,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,从进门到出门,看自己的眼神始终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。

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这...这是我应该配合的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在目送两人出了拐角后,王栋关上门倚在门后狠狠松了一口气。

“你今天很不寻常。”沈瑜说。

“有吗?”

“有。”

温柏川抬手弄了弄头发,盯着发红的夕阳,过了一会才说:“我觉得他很可疑。”说完他耸了耸肩。

沈瑜扭头看着温柏川的侧脸,“我也觉得。”

俩人没再附近多停留,上了车赶回警局,向周涛报告情况。

周涛十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,烟尾冒出丝丝烟雾。在沈瑜和温柏川报告情况时,他如今早上一样,沉默不语,但表情极其认真。

“工地的情况还需核实一下。”周涛吸了一口烟说。

“好。”

沈瑜和温柏川找到前个负责这起案件的同事,明确了王栋吵架工友的家庭住址,趁着天还没全黑下去,连忙赶了过去。

与王栋吵架的工友名叫崔亮,住在隶属于幸福镇的崔庄,村里的建筑与李庄废弃前差不多,大多是自建平房。

沈瑜扣响了铁门。温柏川抱着胳膊在旁边站着。

“谁啊。”

“你好,我们是市公安局刑/警大队,需要向你核实一下情况。”沈瑜亮出警/察证,“不好意思,那么晚打扰了。”

沈瑜话音落下,紧闭的铁门缓缓打开了一扇。

“怎么又来了?”崔亮不耐烦地说道,眉头拧了起来。

沈瑜看见他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和筷子,吃着饭被打扰,何况还是警/察,令谁的心情也不会太好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们也没办法。”温柏川说。

崔亮摇摇头,满脸无奈,他转过身摆摆手,说道:“进来吧。”

沈瑜和温柏川跟了上去,走过小院,推门进了里屋。

“老婆孩子没在家吗?”沈瑜看了看屋子四周,没发现其他人影。

“老婆孩子回娘家住几天。”崔亮拿出了两把圆凳,几乎是扔在了地上。

沈瑜说了声多谢,拿起其中一把递给了温柏川。

“你和王栋吵架的原因是?”这回换温柏川问话,他没有绕弯子的习惯,直接开门见山道。

崔亮夹菜的动作一顿,眉头的褶皱更深了些,“他没事找事。”

“嗯?”

“哎,我说你们前几天不是问过一遍了吗?怎么还问?”

“办案需要,我们也没办法,现在王栋的嫌疑还没完全洗清,万一他真的是杀人犯,我想你们......”温柏川点到为止,没有说太多。

他向来讨厌解释,但崔亮从举止和言语中透露出的粗鲁,让他觉得不解释工作便进行不下去。

崔亮脸色青白掺半,不得已又将前几天的话重复了一遍,“当时应该是下午三点半或者四点,具体时间记不清了,反正是中场休息,那天活很多,大家也都很累,所以本不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了。”

“很累肯定饿啊,正好中午没吃完的饭又热了热,我吃完躺地上,哪知王栋那小子端着一碗热饭直接朝我身上泼了过来。我脾气不好,认为他在挑衅,想动手但被其他工友拉住了,但吵得很凶,最终也是不了了之,王栋那小子提前下班回家了。”

“直接朝你身上泼过去?”温柏川指尖敲击着笔记本。

“额......”

“我们同事问过其他工友,他们说是王栋不小心被绊倒才泼到你身上的。”沈瑜说。

“就算是又怎么样,是那小子不长眼。”崔亮蛮不讲理道。

“王栋回家后,你在?”温柏川问。

崔亮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,胡乱擦了擦嘴,咀嚼馒头的动作导致他口齿不清,“我又不像那小子一样,娘们唧唧,白长个大个子了。”

“问完了吗?我要睡觉了。”说着崔亮站起身。

“嗯,问完了。”温柏川应道,合上了笔记本。

沈瑜起身,微微骇首,说:“打扰了。”

“额......知道打扰了还来,以后没什么事别来了。”

“不好意思,工作需要。”温柏川眼神往崔亮脸上投过去,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工作需要。

崔亮缩了缩脖子,“赶紧走吧,不送。”

二天一早,沈瑜准点从家赶到警局。

他昨晚从崔亮家后出来,又去温柏川家喝了点小酒,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。早晨醒来头痛欲裂,甩甩脑袋看了眼闹钟才五点钟,沈瑜躺下尝试闭眼入睡,可翻来覆去完全没一点睡意。

从案发时间到现在过去十多天了,勘察此案警方下了不少功夫,周边镇子几乎走访了个遍,就连案发现场也派人手去了不下十次,可现场除了留下一个脚印外,没有别的能指示凶手的证据。

更令人失望的是,这个脚印经勘验鞋码数约36码左右,明显是双女人的脚,且不是死者王安安本人的。王安安身高高挑,一米七五的个子,身形比一般女性要壮实不少。

如果凶手真是个女性的话,那凶手身高应该和死者差不多高,不然很难从背后偷袭用绳索活活把王安安勒死。但是转念一想,一米七左右的身高,鞋码最小最小也得是38码左右才正常,不然那么高的个子,却拥有一双36码的小脚,听起来过于匪夷所思。

沈瑜去王安安工作的地方调查过,问了和王安安关系较好的一个同事,那同事说王安安平时会在收银台清闲的空挡帮超市搬货,力气挺大的,不亚于男性。

所以比起来凶手是个女性,沈瑜更愿相信凶手是事前准备好了一双36码的鞋子,在杀人后故意留下脚印,来扰乱警方破案方向。凶手错就错在不了解,36码对女性群体来说也不是特别普遍的鞋码数,只能说是偏小一部分的存在。

目前凶手指向性最明显的还是王栋。据了解,王安安本身是已婚的状态,在超市当收银员时认识了王栋,两人眉来眼去时间一长便发展成了地下情侣。王安安是有妇之夫,这王栋也知道,婚内出轨不论是对男对女都是极其惹人忌讳的东西,但实在架不住偷情的刺激,俩人私下来往到今年差不多一年了。

王安安虽然没有对外说过她和王栋之间那茬子事,但超市里明眼人都知道,俩人之间有着一层不正当的关系,因此私底下没少聚在一起骂王安安不检点,明面上却摆着毫不知情的样子。

等王安安一死,没等一夜的功夫街边邻里全知道了,王安安丈夫一家自此也没出过门,出这么一档子丢人现眼的事,放谁家得几年抬不起头。

沈瑜回到警局先向上头汇报了昨天的情况,从办公室出来扫了一圈没见到温柏川的身影,问了几个同事听说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。

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感冒了?沈瑜叹了口气,没时间想太多,准备晚上去温柏川家里去看看。

他和温柏川是一起长大的朋友,从小算是挺有默契的,小学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,甚至同一个班级,在别人眼里缘分不是一般的深。

沈瑜打高中便察觉到温柏川对他异样的情感,但那时太小,思想也没现在开放。更重要的是,温柏川属于在哪都是耀眼的存在,属于天之骄子那类人,不光容貌仪态甩普通人一大截,连学习成绩也是高出别人一层。

至于他,学习中规中矩,相貌还算在人堆里说得过去,但在温柏川旁边还是黯淡不少,说实话沈瑜一直以来挺自卑的,到大学自卑感才消除一些。

大四毕业那年,两人又双双考入同一个事业单位,成为同事。得知结果当天温柏川向沈瑜表明了心意,没等沈瑜回答一个吻吻上去,沈瑜当时整个人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,之后俩人的关系也是稀里糊涂。

说是情侣,沈瑜没答应。说是朋友,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,之间早没了纯粹的友谊。在局里双方都有意识收敛,其他同事还真没看出来沈瑜和温柏川有着更深层的关系。

沈瑜揉揉太阳穴,思绪不知又跑远了,这几天他加起来睡了不超过十个小时,身体逼近极限,脑袋也晕晕沉沉,老是忘记该做的事情。还有的时候会出现一些疑神疑鬼的想法,这种感觉自从从李庄那废弃的大楼里回来更甚了,莫名其妙找不到理由。

他又翻看了一遍这几天整理的问话资料,寻思着有必要再去一次王栋家里。上次他和温柏川去的匆忙,没有仔细看王栋家里的布局,沈瑜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,或许就藏在王栋家里某处。

作为一名刑警,破案最重要的前提和关键是证据,没有证据无论表面看起来事实再怎么确凿,那也是不能对嫌疑人进行抓捕和判罪。但沈瑜心里早已有了答案,即使没有明显证据指明王栋是凶手,他还是将近百分之百的认为王栋可疑性最大。

问话时不自然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,加上后面工友崔亮的描述,其中他记得印象最深的是崔亮那一句,“直接朝他泼过去。”

王栋到底是不是故意而为之,如果真如崔亮所说,那一切都说的过去了。

他驱车赶到王栋家已接近下午六点,夕阳昏黄,光线落在这堆拥挤住宅房的各处,脏乱一览无遗。沈瑜下车后皱了皱眉,下水道散发出的刺鼻味道直冲入颅顶,他轻车熟路走到王栋门前敲了敲,门前堆着的垃圾没人收拾,偶尔有一两个苍蝇嗡嗡在上面打圈。

没人应。

沈瑜又敲了两下,王栋说工地三天没活,按理说应该在家。他看了看表,指针走到六点,在门口等了约莫有十分钟,期间敲了不少次,均是没人应的状态。

门外远边又不见人影,没有盼头的等待过于磨人,加上冬天黑的快,天色从昏黄到漆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,沈瑜全靠邻家两户人家漏出来的光线看清面前的一切。

冬日晚间的风卷着腥臭扑过来,沈瑜来的急,身上只穿了件秋天的薄外套,凉的刺骨。那风从衣领钻进去,沿着脊背没遍全身,似乎像是有人贴着身子往里面吹了口凉气。

沈瑜忍不了去车里待了会,注意高度集中观察着窗外,到了七点,路上捕捉不到一个人影。

他只好敲响了左边一家邻居的门,问那邻居是否注意到旁边王栋出入的身影,那邻居想了一会摇摇头,说是没看到王栋出来。沈瑜道谢,又折回去到右边那一户,问了同样的问题,得到的是相同的回答。

沈瑜不免感到奇怪,王栋个高体壮,走在街上很难不引起人注意。两家邻居都说没有见王栋出来,其中右边那一户说的斩钉截铁,说在门外收拾废纸壳,没有看见王栋的身影,甚至连门的开关声都没听到,他们这个小区时间建的太久,门一开一合会发出很大声响,他不可能察觉不到。

王栋没有外出,敲门又没人应,沈砚脑里突然闪过一道,心叫不好,转身快步朝着王栋门前走去。

他抬头见左边墙上开的小小窗没关,离地差不多两米,沈瑜看了看四周,把那堆纸壳拉出来叠在一起,踩上去刚好高出窗户沿一头高。

屋内黑漆漆一片,沈瑜眯了眯眼,掏出口袋里的手机,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。

看清里面是何种景象,沈瑜心几乎是一瞬间提到嗓子眼,他看到的不是别的,恰巧是王栋那一双爆裂凸出的眼球,像乒乓球般大小瞪着他,王栋的头悬在屋梁上,整个人荡在空中,跟着窗外钻进来的强风小幅度地摇摆起来,舌头吐在外面,整张脸说不出来的狰狞,看样子死去时异常痛苦。

沈瑜脚一滑从废纸壳上跌下来,前后颠了两下稳住身形,赶紧拨通了局里的电话,警车很快赶来,在周边拉开了警戒线,经法医检测,王栋死于昨日晚十点,死因是自杀。

堆满啤酒瓶的小木桌上摆了一张遗书,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大面。

「是我杀的王安安。」这是开头的第一句话,中间详细介绍了他作案的来龙去脉。

而最后一句话看起来却显得与上面一大段格格不入。

写的是:

「你说的对,胆小的不配杀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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