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岁流利背诵唐诗,七岁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,十五岁进入沃顿商学院,二十二岁回国,第一笔投资就为集团带来了九位数的利润。
她是完美的、无可挑剔的继承人。
所以,在我妈意外怀上我的时候,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锦上添花。
“月初这么优秀,下一个孩子肯定也是人中龙凤。”
可我,让他们所有人都失望了。
我没有姐姐过目不忘的脑子,也没有她杀伐果决的商业天赋。我对数字不敏感,对酒会过敏,对一切需要戴着假笑面具的社交场合深恶痛绝。
我叫姜月末。
月初,月末。
你看,连名字都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讽刺。
一个是冉冉升起,一个是悄然落幕。
我爸妈是体面人。他们自诩为开明的父母,从不承认偏心。
但行动比语言更诚实。
全家出行,我爸的右手永远为我妈预留,左手永远牵着我姐。
我只能跟在他们身后,像个可有可无的小跟班。
姐姐二十五岁生日宴,也是她正式被确立为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庆功宴。
我爸喝高了,揽着商界友人的肩膀,指着灯光下璀璨夺目的姜月初,满脸骄傲。
“这是我的女儿,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。”
友人恭维:“姜董好福气,不过您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吗?”
我爸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,摆了摆手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和挥之不去的烦恼:
“别提了,要是当初只生了月初就好了。”
“可惜,还有个月末。”
全场静了一瞬。
我站在人群里,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,扔在雪地里。
后来,我爸大概是酒醒了,意识到自己失言,难得地把我叫到书房。
“月末,别往心里去,爸爸是喝多了。”
他递给我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。
“爸爸的意思是,月初已经能独当一面,我很欣慰。”
“但你……还需要我们操心,爸爸身上的担子,还是很重啊。”
你看,有钱人的道歉,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。
我垂下眼,接过那张冰冷的卡:“我知道的,爸爸。”
……不是有意的,只是终于把压抑了二十年的真心话说出来了而已。
我十八岁那年,姐姐带她的未婚夫沈时回家。
沈家是京圈里真正的世家,沈时更是年轻一辈里最负盛名的领军人物。
他和姜月初的联姻,被誉为“王与王的结合”。